不愿当官的作家二月河去世了新京报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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著名作家二月河于今日凌晨病逝北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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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京报记者从二月河助理处获悉,著名作家二月河于今日(12月15日)凌晨病逝于北京,享年73岁。
二月河,本名凌解放,南阳作家群代表人物,因其笔下五百万字的“帝王系列”:《康熙大帝》《雍正皇帝》《乾隆皇帝》三部作品,被海内外读者熟知。今年9月,二月河推出了新作《密云不雨》。
▲电视剧《康熙王朝》剧照
年全国两会,被王岐山称为知音后,二月河这个名字就与反腐紧密相连。当时这位七旬老人接受新京报采访时,一直强调自己并不是反腐专家,并再三向媒体解释,“我跟王岐山没有私交”。年在人民出版社的提议下,他的部分关于反腐的散文和小说片段集结成册,命名《二月河说反腐》。
年做客中纪委的访谈中,二月河提到,他也曾想通过当官有所作为,在走上文学道路后这种想法转变了。10多年前河南省委组织部找他谈话,说想让他当省文联主席。二月河跟他们讲,“我不能管事、不能管人、又不能管钱,你叫我来干什么?”
面对反腐风暴下的官场百态,他说,“现在的反腐力度,读遍二十四史都找不到”。
二月河系十二届全国人大代表。去年全国两会期间,他接受了新京报记者的专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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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‘嘉庆皇帝’没有写成有些遗憾”
新京报:现在身体怎么样?很多读者听说你患有哮喘,很关心你的身体。
二月河:身体状况还算凑合,老话说“73、84,阎王不请自己去”,我今年73岁,社会活动还能参加,但是大型活动如果从头坚持到底,底气不是很足了。不过,我尽可能多为社会做一点事情。
新京报:身体状况是不是对晚年创作带来了影响?
二月河:是有一些影响,如果现在创作大部头的作品,身体条件不允许了。写完《乾隆皇帝》的时候,本来还想再写一本书的,嘉庆上台之后立即清查了和珅,这个历史事件跟乾隆是密不可分的,把这个历史事件放到《乾隆皇帝》后面,这样才完整,可是当时的身体状况不允许我继续写下去。
新京报:就是说,你的“帝王三部曲”还有一个遗憾,没有写《乾隆皇帝》的续集“嘉庆皇帝”?
二月河:遗憾是会有一些,但是也没有太大的遗憾,因为我尽了最大的努力,是上帝不让我继续写下去。至于说遗憾,谁还没有遗憾呢?人都是在遗憾中生存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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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有历史可以与今天的反腐相比”
新京报::你谈到嘉庆清算和珅,其实当时他打击贪官的力度不小,朱元璋打击贪官污吏的力度也很大,可是他们都没有成功,为什么?
二月河:我给王岐山书记作报告的时候,谈到过这个问题。中国历史上有过下决心反腐败的皇帝,但是谁也没有把反腐这种社会行为,变成公众行为,变成全民反腐。历史上的反腐,往往集中在某一个阶级,某一个阶层,某一个社会团体,甚至只是某几个人。今天的反腐则是人民反腐,全民反腐,反腐阶层跟历史上不一样,没有任何一个历史时期可以与我们今天的反腐相比。
新京报:不少官员读过你的作品,你希望他们从中获得什么?
二月河:我希望读者能通过我的作品,了解我国封建时期的最后一次辉煌,了解这个时期的社会形态,政治、经济、文化特色。也希望他们能够从中获取一些为官之道,为什么当官?清代是有不少贪官,可是也有很多清官,比如于成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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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电视剧里打个酱油掏银子闹笑话”
新京报:作为小说作家,你有没有注意到热播的穿越剧、仙侠剧?
二月河:注意到了,有的穿越剧还以我的作品为载体,穿越到清朝去了。探索、尝试新的创作方式,这是好事情,如果探索成功了,也形成了一种新的文学体裁,这没有什么不好的。
不过,现在的文学创作、电视剧制作,必须好好考察历史背景。比如银子,多数电视剧都没有把握好,银子在古代很珍贵,打个酱油打个醋都把银子掏出来,这就闹笑话了。拍我的作品,皇帝带着臣子向天下人下跪,这可能吗?“惟以一人治天下岂为天下奉一人”,这是雍正写的对联,他就认为自己是天下之主,怎么可能为赈灾的事情向天下人下跪?这样的作品,我不给他们打及格。
新京报:前不久一名“90”后大学生给你写信,说自己有阅读困惑,不知道该如何读书。你回信建议他多读中国经典的文学作品,比如《红楼梦》、《聊斋志异》,而且要读古文原版的。你觉得阅读古文原版很重要吗?
二月河:读古文原版,这是我读书的原则。如果有读不懂的地方,自己查找史料寻找答案,这样才能更有收获。
新京报:你有没有注意到,最近诗词大赛很火?
二月河:这是好事情,比花天酒地好多了,不读书怎么构建书香社会?背诵唐诗,可能有的诗自己用不上,但是自身的文化素养会得到提高,也会带动整个社会对唐诗的认识发生变化。
年9月,二月河接受“政事儿”专访,谈新书《二月河说反腐》。他表示,“我和王岐山没有私交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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谈高层交往:“我和王岐山没有私交”
新京报:为什么会专门出书谈反腐?
二月河:这个事情不是我主动促成的,是出版社找的我。他们选了一些文章,经我同意后结集出版的。
新京报:会不会觉得这本书把你贴上了反腐的标签?
二月河:我没有这种考虑。
新京报:在中纪委做完访谈后,你和王岐山还有过哪些交往?
二月河:没有。我和王岐山没有私交。
新京报:和纪委系统人士有过交流吗?
二月河:一些单位会请我过去讲课。中纪委也叫我过去,但是因为身体状况不好没去。我去了一些地方纪委讲课,比如南阳市纪委等。
新京报:今年两会上有见到王岐山吗?有没有和哪些高层官员聊反腐的情况?
二月河:没有。今年两会,我跟中组部部长赵乐际有过一些交流。他来到河南团的时候,河南团安排我做发言,我在发言里谈到了官和吏的问题,解释了为什么高薪不能养廉。还谈到了“天官赐福”,天官是过去的礼部官员,也就是现在的组织部官员。如果组织部能够把优良、廉洁的干部派到地方去,老百姓就受益了。这就是“天官赐福”的意思。
另外,我还谈到当官的四个层次,文天祥和焦裕禄是一个层次;第二个层次是为光宗耀祖的官员;第三个层次是爱惜自己的羽毛,收敛自己的爪牙,清清白白的官员;第四个层次就是以公器谋私利的官员。
新京报:和赵乐际交流时,他有哪些回应?
二月河:他很高兴,说我应该把“低薪肯定不养廉”的观点也讲出来。因为去年两会上我跟岐山书记汇报的时候,因为时间有限只讲了高薪不能养廉,没提低薪肯定不能养廉。他可能看到网上有人因此骂我。
新京报:你平时经常上网吗?会去中纪委网站看最新的消息吗?
二月河:我眼睛不好,而且也不会玩电脑。周围的亲人朋友有时会跟我说,又有谁出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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谈反腐形势:“官员公款吃喝转入地下”
新京报:这一年多以来,你觉得反腐形势有什么变化?
二月河:反腐正在深入。党中央和中纪委采取了一系列措施,包括目前的群众路线教育,三严三实教育,都是反腐败的配套行动。反腐已经进入常态,高压态势依然存在。
新京报:你觉得现在的反腐遇到困境了吗?
二月河:怎么可能没困境?做这么大的事,面临的困难未必是基层的工作人员能够理解的。
新京报:你在河南当地,切身感受到反腐带来了哪些变化?
二月河:官员们比过去谨慎了,开始知道约束自己。物质来往明显谨慎了。不过公款吃饭的现象还有,都是在会所等秘密场合,已经完全转入地下了。
新京报:有人说反腐会带来后遗症,你怎么看?
二月河:反腐本身不会有后遗症。我们的措施不得力,一些人对反腐行动有误解。比如说官员不作为。
新京报:与康乾时期的反腐相比,有哪些相似的地方吗?
二月河:从腐败程度上来看,现在和那个时候不一样。那时只是某一个社会阶层或者某一个集团的贪腐,而我们现在整个民族都面临这个问题。所以我就讲我们生活在一个相对恶劣的环境中。
新京报:现在的腐败程度是空前的?
二月河:对,空前的。我们面对的形势是相当严峻的,需要我们的全体人民共同努力,一起打反腐的攻坚战。这是我个人的看法。
新京报:你之前在香港媒体上发表《三位皇帝反腐有力度》一文,你觉得影响反腐形势最重要的因素是人还是制度?
二月河:当然是人了。腐败的是人,反腐的也是人。这是我个人的看法,我不是反腐专家,一些东西需要反腐专家进行论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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谈地方治腐:“我认为李庆贵他不冤”
新京报:新乡市委原书记李庆贵因下属贪腐被免职,你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