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末杨白冤案中,其实最冤的是这个人,无辜
2022/11/5 来源:不详清朝末年四大奇案之一的杨乃武与小白菜案,发生在—年间,当时轰动全国,此后又被改编成小说、戏曲、评书、弹词、电视剧、电影等,可谓家喻户晓,都觉得在那个官场极度腐败的年代,小白菜冤,杨乃武冤。其实比小白菜杨乃武更冤的还有一个小人物——钱坦。
●小白菜的冤与不冤:小白菜是这起冤案的女一号,本名毕秀姑,因嫁给豆腐坊伙计葛品连,故称葛毕氏。又因长相俊俏,素有艳名,平时喜欢穿白衣绿裙,人送绰号小白菜。小两口婚后生活拮据,就租了本镇举人杨乃武的房子住。葛品连在豆腐店帮工常常早出晚归,忙时甚至住在店里。毕秀姑手脚勤快,常帮杨家做些家务零活,两家相处和谐,毕秀姑常到杨家聊天吃饭,杨乃武也经常教毕秀姑识字读经。于是街坊间便传出“羊吃白菜”的绯闻。葛品连心中怀疑,遂搬出杨家,从此不再往来。
大概过了两个月,葛品连突然得病,畏寒发抖,喝了毕秀姑煎的汤药后病情加重,至晚身死。第二天晚上,葛品连母亲看到尸体口鼻有淡血水流出,觉得蹊跷,遂改发丧为告状。知县刘锡彤接到状子后,联想坊间“羊吃白菜”传闻,就怀疑会不会是毕秀姑与杨乃武谋毒杀夫,演绎新版潘金莲与武大郎?更关键的是刘锡彤曾因杨乃武检举贪污而丢过官,一直怀恨在心。
因此,刘锡彤一边亲率衙役、仵作前往验尸,一边心中暗暗期望真的是杨乃武投毒杀人。到了现场,仵作沈祥发现死者皮色淡青,肚腹有浮皮疹疱,口鼻内存血水流入眼耳,用银针探入咽喉有青黑物,就认作是七窍流血,服毒致死。这样的结论当然正中刘锡彤的下怀,于是将毕秀姑带回县署审问,先是供不知情,次日动刑逼供,一连三拶(挟手指的刑具),毕秀姑受刑不过,诬称与杨乃武私通,初五日授与砒毒,谋杀亲夫。
后来的事实证明,葛品连是正常病死而非中毒死亡。在这点上,毕秀姑是冤枉的。可亡夫喝了自己煎的药后死亡,自己又绯闻不断,作为第一当事人,也有不冤之处。因此,在平冤昭雪后,仍以“不避嫌疑,致招物议”之罪,杖八十。
●杨乃武的冤与不冤:杨乃武是该案的男一号,他本是浙江余杭县秀才,家境殷实,年轻气盛,常帮人家写状子打官司,自然就与官府产生了矛盾和积怨。尤其是知县刘锡彤,曾被他告的罢了官,只是后来疏通关系,才又当上余杭知县的。在毕秀姑两口子租住家中时,常常俩人单独在一起识字读经,耳鬓厮磨,难免遭人议论。不久在33岁时又中了举人,自然春风得意,流言蜚语全不放在心上。
当官府审问时,杨乃武当然矢口否认,家人也作出了初五前后他在外地岳母家而不在镇上的证明。然而刘锡彤铁了心要置杨乃武于死地,他先是奏请朝廷革除杨乃武举人身份(在清朝,对举人是不能用刑的),后是严刑拷打,屈打成招。案子上报到杭州知府,知府陈鲁又是滥施酷刑,杨乃武糊乱供说在初三日以毒鼠为名,在一个掌柜的叫钱宝生的爱仁堂药铺买了红砒四十文,交葛毕氏。于是,在取得“钱宝生”的证词后,陈鲁便判毕秀姑凌迟处死,杨乃武斩立决,上报浙江巡抚。
后来的事实证明,杨乃武根本就没有在这个叫钱宝生的药铺买过砒霜,更没有投毒害死葛品连,是冤枉的。可他身为读书人,与毕秀姑授受不亲,招来横祸,又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而屈死,也有不冤之处。因此,在平冤昭雪后,仍以“不遵礼教,诬陷旁人以脱罪”之罪,杖一百。
●钱坦的冤冤冤:钱坦(就是那个“钱宝生”)只是这个案子的一个配角,甚至连配角也算不上,但飞来横祸,最后屈死狱中。钱坦经营一家小药铺,老老实实,口碑不错。这天突然来了个士绅打扮的人,说是知县派来的,要调查卖给杨乃武砒霜的事。钱坦一下子就蒙了,说我叫钱坦,不叫钱宝生,我的店没卖给过杨乃武砒霜,小店也从没进过那玩艺。来人循循善诱,总之就一个意思:以钱宝生的名义写个证词,万事大吉,否则他将面临无休无止的麻烦。
胆小怕事的小药铺掌柜的哪敢得罪县太爷,被逼无奈只得写了证词。后来发生的事,就远远超乎他的想象了。在清朝,法律是允许关押证人,甚至用刑的。于是,杨白每翻供一次,钱坦也要跟着挨刑一次,后来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死在狱中的,只是官方报告上说是病死的。
后来的事实证明,钱坦根本就没卖给过杨乃武砒霜,坐在家里飞来横祸,实在是冤。他和杨乃武与毕秀姑没有任何来往瓜葛,却无端地被牵扯进来,屈死狱中,更是冤的不行。杨白案昭雪时,他却落了个伪证罪,只是因为病死了而不予追究,要不是杨乃武大刑下乱说,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写什么证词呢,真是冤的死不冥目啊。
●后记:杨白案在杨乃武寡姐杨菊贞滚钉板告御状的坚持下,在红顶商人胡雪岩的鼎力资助下,在京城浙江籍官吏的推动下,在新闻媒体《申报》持续曝光下,惊动两宫,最后刑部京城验尸,判定葛品连是病死而非中毒死亡。经过九审九决,历时三年,杨乃武和毕秀姑九死一生,但总算还了一个清白。
杨乃武出狱后,双腿残疾,家也一无所有了,在亲友的资助下,重操养蚕旧业,年患疮疽不治而死,年74岁。毕秀姑出狱后,无处安身,一身残疾,失去了谋生能力,遂出家为尼,法名慧定,年圆寂,年76岁。始作甬者知县刘锡彤发配黑龙江赎罪,受牵连处分的官员达多人。
钱坦死后,他经营的爱仁堂药店延续到解放后,年国家实行公私合营而停业,年地方政府挖掘本土文化而再次挂牌营业。